清太祖努尔哈赤共有十六个儿子,他们虽然是同一个爹,但人生境遇却各不相同,有的相差还很悬殊。
他们中有的年纪轻轻就被封了贝勒,如十四子多尔衮,有的到死才得个镇国将军的爵位,如第四子汤古代。
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待遇差距,有军功的因素,但更重要的是出身。这十六个人虽然都是努尔哈赤的儿子,但其生母却不尽相同。在过去,生母的出身和地位往往决定着孩子的尊卑贵贱和发展前途。
努尔哈赤有记录的嫔妃共有十三人,其中正妃四人、侧妃四人、庶妃五人。其中地位最高的是正妃,也叫大妃,其次是侧妃和庶妃。在清朝,正妃是妻,侧妃是地位较高的妾,庶妃则是地位较低的侍妾,仅比丫鬟稍好一点儿。
正妃和侧妃在迎娶时都会举行相应的仪式,有正式的登记手续,一般也有数量限制;庶妃则没有数量限制,也不用履行什么手续,通俗地讲,就是没有编制。
像大家比较熟悉的皇太极、多尔衮、多铎等人,都是努尔哈赤的正妃所生;其他历史上不太知名的如阿拜、汤古代、巴布海等人,都是庶妃所生,差距可见一斑。
其实他们的能力不见得有多大差距,只不过正妃所生的孩子往往更受重视,所以建功立业的机会较多。而庶出的孩子大多被放在了边缘职位,统兵打仗的机会较少,又怎么能立功和加官进爵呢?
像第十一子巴布海,生母是嘉穆瑚觉罗氏,他最初的职位只是一个牛录章京,相当于连长。后来通过努力升到了梅勒额真的位置,副军级干部。而多尔衮和多铎兄弟,十几岁的时候就当了旗主,相当于大军区司令员。
对比之下,你就能知道巴布海的起点有多低了。巴布海对此也相当不满,他曾经对身边的人抱怨说,梅勒额真多如草木,我宁愿不当这个官了。
有一年,他和镇国将军阿拜被派去祭陵,他先到后,没有等阿拜,自己一个人去祭祀了。祭陵需要宰牛,但祭牛还没到,就临时找当地村民借了一头牛完成了祭祀。
后来祭牛也到了,他想把牛还给村民。结果借牛的村民却不愿意了,村民觉得这头祭牛比原来借出去的那头牛要小,吃亏了。两个人因此发生了争执,村民执意要补偿,巴布海不愿意赔钱,最后官司还闹到了皇太极那里。
堂堂皇子居然因为一头牛和村民打起了官司,可见巴布海混得确实不怎么样,连平头百姓都不把他当回事儿。
另一个公开对自己的职位表示不满的,是努尔哈赤的第七子阿巴泰。他的生母是侧妃伊尔根觉罗氏,地位也不高。阿巴泰在诸皇子中是年纪相对较大的,他英勇善战,有领兵打仗的才能,所以还是挺受重用的。
皇太极继位后,阿巴泰被晋封为贝勒,虽然升职晚了点儿,其实也算不错的。但阿巴泰仍然不满意,他想当更高一级的贝勒,和硕贝勒。他对额附扬古利抱怨说,以我的功劳和资历,还不够当和硕贝勒吗?“战则擐甲胄,猎则佩弓矢,何不得为和硕贝勒?”(清史稿·列传四)
后来阿巴泰的怨言越来越多,甚至故意不出席招待蒙古部落首领的宴会,理由是不愿意与众小贝勒同列。皇太极看到这位七哥越来越不像话,就召集家族的大佬们开了个批判大会,从思想上“帮助”他认清形势和自己的身份。
经过众人的批判后,阿巴泰收敛了很多,再也不敢居功自傲、摆老资格了。除了巴布海和阿巴泰,其他庶出的兄弟们其实也难免心有不甘,只不过不敢公开说出来而已。
况且说出来也没什么用,谁让自己的亲妈不受宠呢。